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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品相關(1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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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淺來說,每一晚都是寂寞,每一晚都是煎熬,我見她容顏損毀,生不如死,便給她送去了一劑良藥,一個長得很像君少秦的侍衛,多幸運,她很快便懷孕了,於是,我也有了蕭道成的把柄,他便再不能要挾我了。”

雲靜好震驚到無以覆加,原來,皇後肚子裏的竟不是君少秦的血脈,那君少秦是知情還是不知情?

難怪江映月說,在昭陽殿看到個侍衛跟君少秦長得很像,原來,那侍衛竟是長公主安排的!

只是,先帝與長公主姐弟情深,先帝傾盡所有寵愛著她,彌補著她,她卻為何要對先帝狠下殺手?

長公主正要說下去,卻有家丁過來,向她輕聲稟報了幾句,她點頭,隨即向雲靜好道,“我知道你心裏還有疑惑,但此時天色已晚,你再不回去,宮裏恐將大亂,今夜便暫且到此吧,明日我會進宮看你,你想知道什麽,我全都告訴你。”說完,他又吩咐君念初,“帶你姐姐從秘道回去,千萬要小心。”

君念初點頭,道了一聲,“是”。雲靜好想了想,並沒有拒絕,轉身跟著他走了。

兩人繞過花園,卻不經回廊,改走另一條小路,幾經回轉,便進了一間殿閣,只見殿堂正中掛著一幅水墨畫,君念初將畫軸輕輕移動,憑空便露出了一條暗道,他在頭前帶路,雲靜好在後頭跟著,也不知走了多久,終於見到了出口。

君念初現出一個微笑,道,“姐姐從這兒出去,便是禦花園了。”

雲靜好點頭,深望了他一眼,想說什麽,卻終究什麽也沒說,只掀開前面的青石板,進了禦花園。

此時,乾元殿那邊也是盛宴將盡,精致華麗的歌舞早已完畢,鉛華盡收,良辰已盡,臣子們酒酣沈醉之下,一個個顯得東倒西歪的,君少秦說了幾句場面話,便結束了這次宮宴,擺駕回了寢殿。

他今夜因著高興,便多喝了幾杯,此時也是有些醉了,要小順子扶著才進了殿閣,一進去,便抱著雲靜好不撒手,殷切地望著她,良久都不曾眨一下眼,她便笑道,“皇上這是怎麽了?不認識臣妾了嗎?”

君少秦仍是望著她,因為醉了的緣故,他原本有些冷峻的面孔便增添了些柔媚的誘|惑,眼眸也變得越來越深,仿佛要將她吸進去一般,她面上紅了一紅,不由避開了他的視線,道,“皇上醉成這樣,臣妾去端碗醒酒湯過來,再打盆水來給你擦擦身子,不然一會兒睡著了也不舒服。”

她剛轉身,君少秦便又將她拉了回來,她驚呼一聲,雙唇便被他封住了,他一手箍著她的腰肢,像是品嘗美味一般的又舔又咬,她輾轉躲避著他的嘴唇,猛地推開他,不一會兒他卻又欺上來,忍不住將她的衣襟撥開,伸手隔著褻衣揉|弄著她胸前的柔軟,她輕哼了一下,他靈巧的舌頭便順勢伸進她嘴裏,良久糾|纏,彼此情難自禁之際,她卻喘息著抽身而退,笑得狡黠如狐,“皇上忘了嗎?太醫說了,你不可以有激烈房|事,臣妾也不想欺負傷殘人士!”

她說著轉身便逃,君少秦濃眉一揚,醉眼熾熱如火,當下便追了出去,便在那廊柱背後將她抵住,肆意襲吻了下去,在她耳邊輕輕地吹氣,“我還了雲家的清白,你可高興?”

“自然高興……”雲靜好被吹進耳中的熱氣撩撥得周身輕顫,忙將他的臉推開了一些,他卻不容她逃開,抱著她坐到了庭中的椅上,重新吮住她的雙唇,直親得她上氣不接下氣才擡起頭來,極輕地笑著,“我為你做了那麽多,差點連命都沒了,你要如何報答我?”

雲靜好臉上一熱,卻是毫不退縮地看著他的眼睛,“你的心意我明白,你為我做的,我承你的情,可你也要明白,你是皇帝,你會有很多女人,但我卻不是那種能與眾多女子共侍一夫的人,若我不愛你,沒有交出自己的真心,沒想過留在你身邊一輩子,倒還罷了,只是如今我終究將自己陷了進去,將來你若是鐘情於他人,讓我傷心了,我定會轉身便走,不會與旁人爭寵,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心思,以前如此,將來也不會變。”

君少秦聽得怔怔的,她這番話說得坦誠又堅定,讓他心中溢滿了憐惜,怎麽可能,他怎會鐘情於他人而冷落她?

“你怎麽不說話?”見他一直不言語,雲靜好瞇了瞇眼,“你有意見趁早說,說完了才好做其他的事。”

“其他的事?”君少秦眼睛一亮,手指靈巧地解開了她的腰帶,將她的衣裳一件件剝落,她只覺臉上一下子僵住了,忙抓回了衣裳遮住了自己的身子,“不行!”

“為什麽不行?”君少秦扳過她的臉頰,吻住她聒噪的小嘴。

雲靜好掙紮著偏過頭去,從喉嚨深處逸出輕吟,“你剛才怎麽不說話?”

“你要我說什麽?”



“說你會一輩子對我好,若是負我,便腸穿肚爛五雷轟頂!”

君少秦板起臉來,“真的要說?”

雲靜好微微勾了勾唇角,氤氳含水的雙眸裏滿是無辜,忽然又垂下眼去,幽嘆了一聲,“你要不說,我就只好……”話未說完,她就拿了衣裳往身上穿,像是要走人的樣子。

君少秦的臉黑得跟鍋底也不差什麽了,咬牙瞪了她一眼,忽然奪過了她的衣裳撕了個粉碎,然後暴躁且溫柔地指天誓日,“你給我聽好了,我君少秦只喜歡你一人,會一輩子對你好,若是負你,便腸穿肚爛五雷轟頂,以此為誓,天地同鑒!”

作者有話要說:長公主為什麽弒君?第九章介紹長公主時,其實已經說了,當然,那只是一半原因~

☆、43《三千寵愛在一身》

“你給我聽好了,我君少秦只喜歡你一人,會一輩子對你好,若是負你,便腸穿肚爛五雷轟頂,以此為誓,天地同鑒!”

雲靜好本就是有意消遣他,如今見他這副冷眼黑面的樣子,便忍不住笑了起來,差點笑破了肚皮。

君少秦冷哼一聲,一把將她拉到身下,將她的雙手固定在頭頂,俯身去親她,她笑著別開臉,他便落了個空,卻不氣餒地繼續往下,從她的臉頰一直親到脖子,又由脖子漸漸向下,含了她胸前粉嫩的櫻桃在嘴裏,控制好了力道軟軟的吸,那舌尖沒有放過一寸地方,細細的全都舔過之後,忽然便加大了力氣,用力地吸了起來。

她只覺一波一波的快|感如洪水般鋪天蓋地的襲來,身子微微顫抖著,原本輕輕的喘息聲生生成了妖媚的呻|吟,臉上浮起紅潮,可憐兮兮地道,“別在這兒,小順子隨時會過來……”

君少秦輕笑一聲,抱著她回了殿裏,進了殿,雲靜好便突然溫柔了起來,雙臂攬上了他的脖子,星眸半睜,紅唇微啟,慢慢地貼上了他好看的薄唇,微微探出粉嫩舌尖,有意無意地在他唇角劃過。

那甜美柔軟的觸碰讓他一陣心猿意馬,越發春|情湧動,眼中情|欲之火更熾,一雙手不老實地游|走在她的的豐盈之間,撥|弄把玩著,盡情地揉|搓,卻又覺得不過癮,正待要繼續深入時,雲靜好卻輕縮了□子,半合著眼睛,慵懶地輕笑,“皇上,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……”她嬌嫩甜糯的嗓音,顯得分外狡猾。

“什麽?”

她環住他脖子的雙手,將他又拉低了一些,在他耳邊輕喃,“我懷孕了……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輕舔他的耳郭,分開雙腿,纏住了他的腰,磨蹭著他,炙熱的氣息充斥在他耳邊,“是我不讓太醫說的,想給皇上一個驚喜,如今皇上不會治我個欺君之罪吧?”

君少秦快被她磨瘋了,身下的欲|火讓他的俊臉顯得稍稍有些扭曲,按理說,他應該是高興的,他也的確很高興,他一直等的,就是她心甘情願的坦白,但此刻見她這般撒嬌,卻是對她的秉性有所了解,“欺君之罪你每日便要犯上三兩件,多這麽一件也不怕多,你不妨直說,你又想怎樣?”

雲靜好含笑望住他,以指尖輕拂過他的下頜,頸項,胸膛,一路往下滑去,存心點著火,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微幹的唇瓣,,語意呢喃地道,“太醫說,頭三個月最是要小心的,不能有房|事,過去皇上不知道,也就罷了,如今知道了……”

君少秦的一雙手攥緊又松開,松開又攥緊,難抑地出了口氣,想想又有些不甘,於是唇舌又纏上了她胸前誘|人的兩團綿軟,眼見他又要有進一步的動作,雲靜好便反手掐了他一下,“皇上不想要小寶寶了?”

君少秦停下了動作,咬咬牙還是撐起了身子,坐到榻邊咆哮著揪了半天頭發,才下了決心,“我去禦書房睡一晚!”

“不要……”在他將要起身的瞬間,雲靜好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,嘴角含笑地扯住他的衣角,軟軟甜甜地撒嬌,“我要你留下來陪我……”

君少秦咬著牙瞪著她,眼裏竄著火花。

瞪什麽瞪,難道要比誰的眼睛大嗎?雲靜好同樣瞪了回去!

兩兩相瞪了半天,君少秦也思想鬥爭了半天,終於怒不可遏地扯去了自己的衣裳,又躺回了榻上,兩手臂一伸,便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動彈不得,見她笑得萬分愉悅,他便更是氣得牙癢癢,當下咬住她的唇瓣,狠親了一陣,“我現在雖然不能將你怎樣,但過了這三個月,我定要好好收拾了你!”

雲靜好的身子輕顫著,不用看也知道,她在偷笑,“皇上,太醫說過了,過了頭三個月,後面的幾個月也要仔細著,我身子弱,你不能收拾我……”

“太醫的話太多了,你的話也太多了!”君少秦的嗓音變得異常暗啞,強行將她翻了個身,由身後擁著她,糾結地下令,“睡覺!”

雲靜好最願意看他吃癟,此時又有護身符在身,哪裏肯聽他的,只在他懷裏如絞股糖一般亂鉆亂扭,不斷廝磨,“皇上……”

“你!”

君少秦被她磨得下|身又硬了起來,身子明顯一繃,雲靜好自然察覺到了,便在他懷裏笑得花枝亂顫,很久了,她很久沒這麽開心過了,閉上眼睛,聽著他的心跳聲,與自己的心跳聲混至一處,眼前便滿是粉紅的顏色,這便是……愛情的顏色?

君少秦有苦說不出,懲罰性的大掌一拍她的俏臀,警告道,“再繼續鬧,我可不放過你了!”

“那我最後問一句話!”

“問吧,問完了就不許再鬧了!”

“皇上,你喜歡小孩嗎?”

君少秦像抱著嬰兒一樣,將她摟在懷裏,感受著她的激動,唇角綻出一抹笑,“我早就說過,你若為我生下孩子,便是我的第一子,我會親自教導他,對他疼愛有加。”

雲靜好終於老實了,卻轉過了身子,抵在他胸前的手掌不知不覺地下滑,回抱住了他,親了親他的唇,眼眶突地有些發熱,聲音柔柔的,像只玩倦了的小貓咪在向主人撒嬌,“我把一生都交給你了,你要好好珍惜我,珍惜我們的孩子……”

君少秦只覺下|身的溫度驟然升高,心中一蕩,便吻住了她的唇,含著她的舌尖便再不肯放開,這一夜,他註定幸福又難熬。

第二天起床,雲靜好神清氣爽的,君少秦則稍欠了精神,上朝時,他也是黑著一張臉的,據小順子公公透露,這其中的原因,似乎和皇貴妃有關,臣子們眼見皇帝陛下一副欲|求不滿像是要吃人的樣子,一下朝,便紛紛一溜煙兒跑得遠遠地避開了,所謂君子不立於危墻之下,離得太近變成無辜炮灰可怎麽辦?

可偏偏就有人,主動找上門了。

這人便是馮良。

當日,他知道雲靜好要假死遁走後,猶豫了許久,最終還是忍不住去找君少秦將事情說明了。今早上,他去給雲靜好請平安脈,雲靜好突然說,她改變主意了,會留在宮裏生下皇子,這本是天大的喜事,但如今情況又有了變化,身為太醫,職責所在,他便只得瞞了雲靜好,先來稟告君少秦。

禦書房裏,摒退了其他人等,馮良進來叩首後,卻很有些忐忑不安,垂首站在那兒,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來。

君少秦正一本接一本地埋頭苦批奏章,手都快抽筋了,終於抽空擡頭看了看他,越發覺得不對勁,於是開口催促道,“你有什麽話只管直說,朕恕你無罪。”

馮良暗自咬牙,低聲道,“微臣當日還有一事瞞著皇上,微臣為皇貴妃診脈時,發現娘娘有中毒跡象,且體內毒素已根深蒂固,若不盡快清除,必將禍及性命,如今微臣已研制出了解藥,但卻發現,解藥中有一味猛藥,娘娘若服下,對龍脈的傷害便不可逆轉,但若不服,娘娘便最多只能活七|八個月,產下皇子之日,便是娘娘的大劫……”

“中毒?”君少秦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就那麽怔怔地盯著馮良看了半晌,冷靜下來時,只問他,“你是說,皇貴妃跟皇子只能保一個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今兒雙更,先更一章,晚上還有一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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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44《三千寵愛在一身》

“中毒?”君少秦似乎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,就那麽怔怔地盯著馮良看了半晌,冷靜下來時,只問他,“你是說,皇貴妃跟皇子只能保一個?”

馮良又跪了下去,道了一聲,“是”。

君少秦的手不自覺顫抖了起來,一雙眼睛如刀劍一般直刺向他的臉,“朕要他們母子都平安無恙,你聽到了沒有?”

馮良滿臉驚惶,連連叩頭不止,顫聲道,“皇上恕罪!若娘娘無咳喘之疾,微臣尚有其他法子既可強留胎象,又可控制住娘娘體內毒素,保全娘娘的性命,待娘娘生產後,再用解藥清除毒素,但眼下看來,強留胎象,卻極是兇險,微臣若勉強為娘娘點刺燒艾,以娘娘的體質只怕難以承受,一旦娘娘舊疾覆發,便是母子俱亡的風險……”

君少秦的手在袖子裏握成了拳頭,面色,是從未有過的灰敗。

馮良又道,“恕微臣直言,微臣奉旨照料娘娘鳳體多時,以微臣對娘娘的了解,娘娘若知道解藥會傷害龍脈,定會拒絕服用,但娘娘若不服用解藥,最後只會是毀滅性的結果,還請皇上早做決斷。”

君少秦徒然起身,猛地將整個禦案都推翻了,臉色鐵青,一言不發,手卻仍在微微發抖,只覺汩汩流竄的血液在血管裏橫沖直撞,如奔騰的海嘯,找不到出口,他活了二十幾年,只有此時是最無力的。

許久,馮良走出了禦書房,接著便去見了雲靜好,將解藥的方子呈給了雲靜好過目。

雲靜好雖久病成醫,略通藥理,但到底不是專業的,是故並未看出不妥,只囑他晚上將方子配好送來。

待馮良退下後,她便換了諸葛青鳳的衣裝,拿了解藥的方子,離開了乾元殿,出宮一路往刑部大牢而去。

昏暗的階梯逐漸向下,獄中寂靜無聲,幾乎可以聽見心跳的聲響,囚室裏一燈如豆,也是即將燃盡了燈芯。

沈青巖靜靜地坐在角落裏,望著她微微一笑,“你終於來了。”

雲靜好將君少秦的赦令交給那掌獄,那掌獄看過之後,方才打開了門鎖。

雲靜好走進去,向他笑了一笑,“我在天香樓定了酒席,還準備了上好的梨花釀,師兄這便隨我去吧。”

沈青巖站起身,望著她,俊眼含情,低聲道,“喝完了梨花釀,你便隨我回去成親嗎?”

雲靜好仿佛沒聽見他的話,只轉身在前面帶路,他雖滿心焦灼,卻也只能跟著她走。

出了刑部大牢,自有馬車候在那兒,上了馬車,一路無言,沒過多久,便到了天香樓了。

兩人直接進了雅間,裏面滿屋的馨香,美酒佳肴的香味直由鼻端飄入五臟六腑。

雲靜好給他倒了酒,他慢慢地喝了,只覺濃郁襲人,唇齒留香,不由讚道,“味道還和當年一樣。”

她便笑了,“師兄還記得當年的梨花釀?”

“自然記得。”沈青巖定定看她,神情專註柔和,好似沈浸在回憶之中,那些許久以前的點點滴滴,卻清晰仿佛昨日。

師門的生活,隱遁深山,避離塵世的紛擾,卻也很是寂寞枯燥。

直到那一年,師父從山下帶回來了個小師妹,當然,整個師門,只有師父和他知道,小師妹是女孩兒,因師父從不收女徒弟,加上她又穿著跟大家一樣的衣衫,於是師弟們便以為,她是“小師弟”。

小師妹生得眉如月,眸如星,靈氣逼人,好像她就是聚天地靈氣而長成的小仙女。

小師妹樣樣都好,就是很愛哭,是他所見過的,最能哭的人,自入師門的那天起,她就在哭,一句話也不說,只是哭,於是師弟們便覺得,她可能是天生不會說話的。

那天,他去給小師妹送飯,像往常一樣,在屋外就聽見了她的啜泣聲,他擱下飯食,卻突然聽見她軟軟糯糯地問,“我還能見到阿爹和娘親嗎?”

他正在擺放碗筷,冷不丁聽見她說話,差點沒蹦起來,回過頭,確定是她在說話,便飛也似的跑了出去,手舞足蹈地大喊,“師父,她說話了!”

然後在門口,他摔了個倒栽蔥,身後傳來小師妹如銀鈴般的笑聲,他傻傻地爬起來,見她稚嫩的臉上漾著燦爛的梨花酒窩,不停閃眨的美目璀璨晶瑩,不知是不是太陽耀花了眼,他突然覺得有些暈目。

沒過一會兒,師父來了,師父摸著小師妹的腦袋,搖頭晃腦地道,“只要你養好身子,學好劍術,便能回家去,便能天天見到你爹娘了。”

她顯然不相信師父的話,於是繼續她強而有力的發聲運動---------哭!

她真的很會哭,因她有咳喘之疾,每哭一會兒,她便會停下來換氣並吸一下平喘香囊,然後接著哭。她這一哭便哭到了年關,每逢年關,是師弟們最開心的時候,因為可以下山和家人團聚,但他是孤兒,是故只能留在山上。

讓他沒想到的是,小師妹也沒下山,她一個人躲在後山的樹林裏哭,他抱著一壇酒走進樹林時,卻只聽見她的哭聲,沒看見人。

“師兄,我怕……”

耳邊又傳來她軟軟的聲音,他擡眸尋去,目光落在她晃蕩著的蓮足上,又順著她的蓮足看見了她掛在樹枝上的小小身影,心中便不禁有些佩服她了,“你怎麽爬上去的?”

她委屈地嘟起小嘴,“我想家,想站高點兒,看看阿爹有沒有上山來接我……可爬上來,卻下不去了,我好怕。”

他笑出了聲,打量了一下樹高,擱下酒壇子,張開了雙臂,鼓勵她道,“你別怕,我會接住你的。”

她輕輕點了點頭,小心地往下一跳,便如一片香軟的雲兒般墜入了他懷裏,被他緊緊抱住。

她受了驚嚇,便又哭了起來,吸著小巧的鼻尖,日光照在她粉雕玉琢的小臉上,晶瑩的淚水一滴又一滴地往下落。

見她哭得那樣可憐,他笨拙地用袖子替她擦去眼淚,小心翼翼地拍著她的背,低聲誘哄安慰,“別哭別哭,我有好喝的,你要不要喝?”

“要……”她總算不哭了,把眼淚和鼻涕都擦在了他的衣服上,目光閃動著,連連點頭。

他笑了,變戲法似的取出了一個瓷勺,從壇子裏舀出了一勺梨花釀,遞到她唇邊,她好奇地看著勺子裏的東西,用舌尖一舔,忽然眼睛睜得老大,整張臉都是笑意盎然,“好甜啊!”她粉嫩的舌頭又舔了舔,然後將一勺梨花釀全喝了下去。

他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尖,搖頭道,“師父的梨花釀,入口雖甜,後勁卻很大,你喝得這樣急,是要醉的!”

“這是師父的酒?”她眨眨長睫,恍然大悟的撅起小小菱唇,“我知道了,你一定是偷偷拿出來的,若是被師父知道了,定是要罰你的!”

他還真被她唬住了,師父若是知道了,他肯定會被禁足很久。

見他有些垂頭喪氣,她又扯扯他的衣袖道,“師兄,你別擔心,我不會說的。”她水漾明眸骨溜溜一轉,翹起小指道,“不信,我們拉勾!”

“好,拉勾!”他高興地望著她,伸出了拇指,她短嫩的小指與他修長的拇指一勾一抵,兩人如有了共同秘密般齊笑著。

她笑起來很美,好像有股魔力般叫他著迷,只是他那時不過十來歲,有許多事情是不懂的。

那一個下午,他們居然喝完了師父的梨花釀,紅日西沈,暮色漸濃,兩人醉醺醺並肩而坐,剪影幾乎交織在一起,不分彼此。

“師兄,阿爹總不來看我,是不是不要我了?”

“你就是為了這個才天天哭?”

“嗯,我好怕,阿爹要是不要我了,我要怎麽辦?”

“以後你還有我,師兄會一直陪著你保護你,我們永遠在一起。”

“嗯,我們永遠在一起。”

四手交握,若時光剎那凝定,永遠停留在那一刻的溫暖與默契,此生,便再無奢求了。

可惜,這世上越是美好的東西,越是無法長存。

一年後,師父親手為小師妹煉造了一副面具,讓她每天戴著,從此,他便再沒見過她的笑容。

“師兄。”雲靜好終究將那解藥的方子攤開給他看了,帶著一如往常的淡定神色,“我如今有了解藥,你已經不能威脅我了,我不會跟你回去,也不會跟你成親。”

沈青巖拿起那方子,唇畔漸漸浮現一抹蒼涼笑容,聲音裏摻雜著濃重的失落,“那你是打算繼續留在他的身邊?”

雲靜好點頭。

“他是皇帝,他不可能只要你一個女人,這樣,你也願意?”

雲靜好還是點頭。

“你這個……”

沈青巖的聲音極低,雲靜好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麽,只突然覺得呼吸一窒,便被他狠狠扼住了咽喉!

作者有話要說:第二更完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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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45《三千寵愛在一身》

“你這個……”

沈青巖的聲音極低,雲靜好聽不清楚他到底說了什麽,只突然覺得呼吸一窒,便被他狠狠扼住了咽喉,她想要掙紮,卻終究只是閉了眼,雙手無力地垂了下去,任由他一點點扼緊,再扼緊,最後一瞬,慘淡笑容裏,他終究松了手,卻又在她手腕上狠狠地咬下,死命地咬進肉裏,也不知是因為自己疼,還是感受到了他心裏的疼,眼裏的溫熱濺落臉頰,模糊了眼前。

“青鳳……”沈青巖松了口,面色冷寂,說話間帶著淡淡的血腥味,“這次,我是真傷心了,你……要永遠記住!”

雲靜好撫著喉嚨咳了半晌才停住,伸手至懷裏取出一枚紫晶擱到桌上,那紫晶上遍布著細如發絲的文字,顯得異常精致,她輕聲道,“師父一生的功法心得全在這紫晶上,他臨終前交給了我,讓我承繼宗主之位,我自問無以承受,如今便將這紫晶給你,劍宗有你繼承必會發揚光大。”

她說完轉身便走,沈青巖只看著她離開,再不開口說話,許久,他才出了天香樓,卻也是往皇宮而去!

同一時間,君少秦出了禦書房,正要回寢殿,剛剛步下宮前玉階,卻忽見背靜處一個窈窕身影正翹首望向這邊。

“何人在此?”他心下一疑,駐足喝問。

那人一驚,忙走了過來,跪下頓首道,“臣妾參見皇上。”優美清脆的嗓音,柔和而不失溫雅,一身黃衫精致明麗,襯得人越發清麗脫俗。

來的不是別人,正是江映月!

君少秦望著她,眼睛卻微微瞇起,淡淡地問道,“你來做什麽?”

仿佛感覺到他語氣中的冷淡,江映月盈盈大眼中水汽氤氳,立刻落下了兩行清淚,卻又很快恢覆了平靜,“臣妾來,是有要事稟報皇上,昨兒皇貴妃大喜,皇上恩澤後宮,讓臣妾等可以與家人相見,臣妾的娘親進宮來探望臣妾,與臣妾閑話時說起了太後娘娘,說昔日太後娘娘存了不少東西在她那兒,如今太後娘娘仙逝,臣妾便想,這些東西若能歸還皇上,皇上留在身邊,念起太後娘娘時,便拿出來看看,豈不是很好?”

君少秦素來是孝子,一聽這話,便失了警惕,只問她,“東西如今在哪兒?”

江映月咬了咬唇,幽幽道,“東西就在臣妾家裏,若皇上願意,臣妾這便陪皇上去取。”

君少秦也沒多想,當下命小順子備了馬車,換了便服,便出宮了。江映月坐在他旁邊,不由自主地把目光轉向他,心裏默默算計著,臉上現出一個燦若桃花的笑來,頰上頸上都是緋紅的顏色,紅得像晚霞一般。

再說雲靜好,她回宮時,並不知道君少秦隨江映月出宮了,她處理了腕上的傷口,便傳了膳,又叫阿獸去請君少秦過來一同用膳,沒一會兒阿獸就回來稟報,說君少秦有要事出宮了,至於這“要事”具體是什麽,就沒人知道了。

雲靜好也沒放在心上,便一個人用了膳,下午時,長公主依約前來看她,錦兒上了茶,她擺了擺手,殿裏侍候的宮人便一一退出,直到只剩她二人,長公主才笑笑道,“昨兒有些話沒說完,你還想知道什麽,只管問我就是了。”

雲靜好卻有些冷淡,默了許久,才道,“我原只想知道阿爹的清白,如今知道了,其他的事,便與我無關了,長公主不必再說下去,你那些事,我若知道太多,怕也不是什麽好事。”

“你倒是個明白人。”長公主嘆了口氣,“既如此,我就和你直說了,過去的事,到底是我對不住你爹,也對不住你,所以,將來無論發生什麽事,我都會護著你,若你有朝一日想離了這吃人的皇宮,我也會幫你,也只有我才能幫你,你切記不可輕信旁人。”

雲靜好心中一驚,忙道,“長公主何出此言?我如今好好的,怎會……”她話說到一半,長公主的一根手指便按在了她的唇上,目光意味深長,“不必對我撒謊,我能說出這樣的話,必是知道你所有的事。上回你失寵,我便問過你,可曾想過讓皇帝回心轉意,你當時並不答話,我便知你心氣極高,是斷不肯去與人爭寵鬥狠的,我也知道你如今與皇帝又好了,所以並不想離開,但你終究是不了解皇帝,他心思那樣重,又是個有野心有欲|望的男人,尤其他身邊還有數之不盡的女人,你不爭,自有人逼著你爭,你如何經得起那般磨折?倒不如趁早抽身,我自會替你好好安排,讓你一生過得順風順水富貴無憂,你好了,他日九泉,我也能對你爹有個交待。”

雲靜好聽完,笑了笑,“多謝長公主好意,長公主當真是個好人,只是我如今就很好,實在不必長公主操心了。”

卻說長公主見她並不領情,喝了半盞茶,便再不提這事,只閑聊了會兒家常,臨走時方道,“你只管仔細想著,怎樣才是對自己最好的,你心裏應該清楚,若想好了,再叫人來找我,我定不會食言。”

雲靜好沒有說話,親自送了她出去,回來後,一時困倦,便睡了會兒,及到了晚上,卻仍不見君少秦回來,也不知是哪種可能性觸動了她的內心,讓她有些煩躁坐立難安,便想親自去禦書房看看,誰知,走到離禦書房還有不遠的時候,卻撞見了小順子,他忙跪下給雲靜好請安,笑瞇瞇道,“娘娘,皇上有些醉了,這會兒已經在偏殿歇下了,奴才過來稟報娘娘一聲,免得娘娘等晚了。”

“醉了?”雲靜好一聽,便有些著急,“皇上身上有傷,昨兒宴請百官倒也罷了,今兒怎麽又喝醉了?”

她忙把小順子拉到一旁,仔細問他,但這小滑頭怎肯說實話,問了半天,也問不出什麽,她忍無可忍,只得又往偏殿走去,小順子攔她不住,急得臉都白了,心知大事不妙!

剛到偏殿廊下,雲靜好便瞄見殿前站著一個人影,借著懸掛的宮燈,隱隱約約看著像是個宮女,那宮女也看見了雲靜好,慌不疊跪了下去,“奴婢琳兒參見皇貴妃娘娘,娘娘萬福金安。”

“琳兒?”雲靜好皺了皺眉,問她,“你是在哪個宮裏當差的?”

琳兒覷著雲靜好臉色,怯怯開口,“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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